第(1/3)页 地中海北岸,亚平宁半岛西部,马赛港。 这座大型港口位于普罗旺斯地区,由法兰西贵族安茹家族世代统治,凭借着自身的地理优势吸引了众多南来北往的商人,贸易繁荣。 目前统治着普罗旺斯地区的领主是安茹家族的勒内一世,因为其温和而慷慨的作风被众人称为“好王勒内”。 这位勒内一世拥有着数不清的头衔和宣称,同时兼任洛林公爵,巴尔公爵,安茹公爵,普罗旺斯和皮埃蒙特伯爵,还是名义上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国王,是法王查理七世最大的封臣之一,也是他的小舅子和最坚定的盟友。 在1443年,他将女儿玛格丽特嫁给了英格兰国王亨利六世,换取了曼恩地区,作为英法停战的条件。 由于其领地过于分散,很难集结起强大的军力,因此多面受敌,丧失了许多领地。 勒内一世在那不勒斯的继承战争中先胜后败,将王冠输给了来自阿拉贡的阿丰索五世,又跟勃艮第公爵腓力三世就洛林问题冲突不断,割地赔款,致使安茹家族日渐贫困。 好王勒内沉迷诗歌和艺术,过着简单的生活,他不怎么喜欢打理领地事宜,一直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在他宽容的统治方式下,马赛港虽然日渐繁荣,但也逐渐成为来自法兰西与意大利的雇佣兵和逃犯的窝点,不少参加过百年战争的老兵在此聚集,建立佣兵组织。 这些人平时也不怎么惹事,像是一群蛰伏的狼,养精蓄锐,静静等待着下一场纷争与动乱,随时准备饱餐一顿。 欧洲大陆,从来都不缺少战争,更不缺少为了战争而搏命的勇士。 马赛城中,靠近码头的一间脏兮兮的小酒馆内,一群衣着破烂的酒客们大声吆喝着,用粗俗的语言评判着妓女们的优劣,大声吹嘘着自己的功业,时不时将猥琐的目光探向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暴露女郎。 他们多是落魄的佣兵和水手,即使有钱,也非常吝啬,一般只会看着几位有钱人将硬币扔进陪酒女的胸口,低声骂一句,抿一口酒,咂咂嘴。 除了这些粗俗事外,这群不安分的人们最爱讨论的就是发生在各处的斗殴,动乱和战争。 “听说了?” 一个年轻佣兵凑到老骑士跟前,悄咪咪地说,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什么?” “突厥人要对希腊皇帝动手了,尼古拉冕下正在向国王和公爵们发动圣战号召。” “从哪儿听来的?” “都在传呢,那个打着蓝色双头鹰旗帜的商会更是不遗余力宣传……” “蠢货!那就是希腊皇帝的产业,人家骗你去送死呢!” 老骑士见多识广,当即骂到。 “可是,据说希腊皇帝许诺了不少东西,连阿德里安堡和布尔萨都愿意封给功劳大的人……” 年轻人一脸憧憬,仿佛立马变成了大领主,面前是千军万马,身边跟随着英勇的骑士。 “那是突厥人的两个首都!连白骑士匈雅提都被突厥人打得仓皇逃窜,你去了又能怎么样?送死?” 老骑士一把拍在年轻人脑门上,恨铁不成钢。 “我又没说要去,这不是最近闲着慌嘛……” 年轻人拜拜手,小声辩解道。 “别担心没有仗打,我看呐,今年又是一个多事之秋。” 老骑士叹一口气。 老骑士想得没错,主道成肉身1453年的欧洲注定纷争不止。 西欧平原上,法兰西国王查理七世再一次向英格兰王国仅剩的欧洲领土发动了进攻,势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伊比利亚半岛上,性格懦弱的卡斯蒂利亚国王胡安二世继续沉迷于文艺之中,他的妻子伊莎贝拉和宰相卢纳的争斗越演越烈,王室丑闻频繁,政局动荡不安。 亚平宁半岛上,励精图治的米兰公爵斯福尔扎恢复民生,重整军威,开始对周边的几个仇敌磨刀霍霍,威尼斯和帕尔马再度联手,共抗强敌。 东欧大平原上,莫斯科大公“失明者”瓦西里二世继续进行着罗斯诸公国的整合大业,以强盛的军威迫使一个个罗斯王公臣服。 波罗的海沿岸,条顿骑士团和普鲁士联盟的矛盾越积越深,普鲁士联盟逐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波兰和立陶宛,一场决定普鲁士地区霸权的大战即将上演。 当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发生在巴尔干半岛最东端,众城之皇君士坦丁堡的战争。 所有基督徒们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战争的结果,盼望着君士坦丁堡能够像前几次一般顽强屹立,牢牢钉在奥斯曼帝国的腹地,为他们牵制住穆斯林们扩张的步伐。 对于平民而言,战争是残酷的,他们会被动地卷入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纷争之中去,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失去自由,失去一切。 可是,对于欧洲大陆上的雇佣兵团,失地骑士和强盗匪徒们来说,战争就是他们翻身的机会。 在战争中,平时高高在上的君主会抹下面子,向雇佣兵的泥腿子们许诺好处,为失地骑士授予封地,准许强盗匪徒们改头换面。 在几个世纪前,十字军运动兴起的那一段时间,参加圣战并取得功勋后,几乎一切罪孽都能够被原谅,声名狼藉的恶棍会变成英雄,出身低贱的私生子也可以获取荣耀。 随着教廷衰微,十字军运动屡遭挫折,逐利的人们看不见收益,愿意进行圣战的勇士们也越来越少。 不过,大浪之下,方见真金,重赏之下,亦有勇夫,真正的圣战士们仍然会义无反顾地扑在对抗异教徒的第一线,真正的亡命徒也会为了让人眼红的利益选择搏命。 第(1/3)页